Tuesday, April 8, 2014

在弗兰德斯原野 (英诗中译)






在弗兰德斯原野 


再过几天就是Remembrance Day了,2009年的这个节日,我写过一篇文章《我还是不会带起那血红的罂粟花》,2010年的同一时间,我又写了同样话题的文章《铭记还是忘却》今年虽说我心依旧,但是还是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似乎没有过去那么纠结了。或许是像网友老冬儿说的:“出来的时间久一点儿,这种内心的矛盾与冲突会淡化一些。”我希望自己的这种淡化并非因时间而造成的麻木,而是换一个角度去看同样的问题,是像网友白凡曾说的:“至于那罂粟花,我会戴的,为了战争不再发生,为了那些在反法西斯的战场上牺牲的所有英烈。”

今年,我翻译了诗歌《在弗兰德斯原野》(《In Flanders Field》) 作为对这个节日的思考和纪念。

《在弗兰德斯原野》是一战期间由加拿大军医诗人John McCrae中校所作。1915年春,德军于比利时的弗兰德斯发起人类战争史上的第一次化学战,他们对加拿大士兵坚守的阵地释放氯气,但两个多星期都未能攻破防线。战斗中John目睹了他22岁的好友 Alexis Helmer的牺牲。参加完Alexis Helmer的葬礼,他注意到阵亡烈士的墓碑周围生长了很多鲜红的罂粟花,第二天他便在救护车里写下了这首被后人广为流传的诗作。也因为这首诗,罂粟花成为加拿大联邦政府纪念阵亡烈士的一个标志。

翻译时我想起读过的网友欢乐颂在他介绍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欢乐颂》的文章中的一段话: “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这句话,在《论语》中躺了上千年,贝多芬挥动一下他的音乐魔棒,它便从经书中跳起来,化身为音符,在空中飞舞,飞进人心里。"All Men Become Brothers",这真是个美好的理想,这个美好的理想也许永远无法实现,人们注定了会为利益继续杀伐下去,或许有一天整个世界都会毁于一旦。但是这样的理想,这样的音乐仍然存在过,这种存在是个奇迹。” 我的理解上,他提到的杀伐与这样的音乐并存的奇迹,与诗中的这句“天外云雀依旧在放歌,尽被淹没在弹雨烟海。(The larks, still bravely singing, fly scarce heard amid the guns below.)”是多么吻合,这就是人类的现状,追求和平,又绝不放下武器。战争与和平的话题恐怕还要永远地继续下去,直到世界大同,或者世界毁灭的那一日。



In Flanders Fields

In Flanders fields the poppies blow
Between the crosses, row on row,
That mark our place; and in the sky
The larks, still bravely singing, fly
Scarce heard amid the guns below.

We are the Dead. Short days ago
We lived, felt dawn, saw sunset glow,
Loved and were loved, and now we lie
In Flanders fields.

Take up our quarrel with the foe:
To you from failing hands we throw
The torch; be yours to hold it high.
If ye break faith with us who die
We shall not sleep, though poppies grow
In Flanders fields.
在弗兰德斯野外


在弗兰德斯野外,
罂粟花正盛开。
开满在排排十字架间,
标记着我们的所在。

天外云雀依旧在放歌,
尽被淹没在弹雨烟海。
我们已然是亡灵,
而几天前我们多欢快。
生机勃勃的生命,感受着
朝阳喷薄而来,
夕阳尽显异彩。
我们曾经抛撒也沐浴着爱,
现在却长眠弗兰德斯野外。

用你们的战功告慰英灵,
接过火炬,百战不殆。
坚守我们的信念吧,
让罂粟花盛开不败
在那弗兰德斯野外。





http://youtu.be/NkKEynoTwp8


2012.11.3


  1. 懒人
    很有意境的诗,我也试着译了一下,图个热闹:
    在福兰德原野
    在那纵横交错的墓碑旁,
    罂粟花在怒放。
    云雀鸟翱翔在天空,
    放声地歌唱,
    歌声消散于硝烟弥漫之地,
    在这福兰德原野上。
    我们在夕阳余晖之中,
    在爱与被爱的执念之中,
    慢慢地倒下,
    最终长眠在
    这福兰德原野上。
    先行的阵亡,
    寄语仍在厮杀的双方:
    为了我们的爱与被爱,
    请牢记着并追求着,
    以告慰众多的先行者,
    在这罂粟花怒放的福兰德原野上。
    1. 叶子文章作者
      的确,这首诗很有意境,在加拿大非常著名,我知道这首诗是儿子四年级的时候。
      译这首诗时,我试图不去逐字逐句地译,但还是受到限制。懒人兄用意译的方法来翻译,更能感受到诗的韵味。
  2. 欢乐颂文章作者
    两位翻译得真好,这是个永远都不过时的主题 。战死的人中有的是求仁得仁,更多的恐怕是工具。从这个意义上说,那些成为工具的死者都值得纪念。
  3. 白凡
    感受到各位内心情感的涌动。我也是!
    但是这里好像有一个误解。诗中的poppies,其实并不是我们中国人痛恨的罂粟花(学名Papaver somniferum),而是虞美人花(学名Papaver rhoeas)。二者同属于罂粟科,但是并不是同一植物。这里是相关的文章:http://zh.wikipedia.org/wiki/%E8%99%9E%E7%BE%8E%E4%BA%BA_%28%E8%8A%B1%E5%8D%89%29
    1. 叶子文章作者
      我去读了你给的链接,改过来了。谢谢。
      事先看到维基的译诗里用的是虞美人,因为不是太喜欢那个译作,所以就也没有采纳这个名称,其实当时应该查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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