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花开

当年芍药花开，开出一朵硕大无朋的白花，有感而发，填《水龙吟》。

水龙吟 

植白芍药于青园一载有余，戊戌春夏之交孤独绽放，素颜中一缕嫣红，望之触目。和东坡先生词《水龙吟* 似花还似非花》以记之。

昔年初到燕郊，春多少付交素蕊。 

玉颜淡扫，婷婷姣姣，寂寥无恃。 

缭绕熏风，疏狂芳华，无朋硕丽。 

乍烟浓雨骤，落英成阵，嫌太早，鸿惊起。 

渺渺幽情不已，值青园偶生佳卉。 

白芍独放，对花无语，羁魂惊碎。 

一缕嫣红，子规啼血，怅然如是。 

细思量，忆事南城，却道是故人泪。 

今年还是这棵芍药头一次开了四朵花，如同龙生九子，花开各异，让人颇为诧异。最大的、也是初放的一朵是暖暖的淡粉色，丰盈，健硕，颔首，如初嫁的村姑，有娇羞之色；第二朵白中带粉，粉中有白，泛着幽光，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冷美人，冷艳到不得亲近，但我还是最喜欢这朵；如果把花儿们都以女人比拟，第三朵就该是一位华丽的贵妇了，与冷美人同色的衣裙却不同款式，粉白中，丝状花萼是鹅黄色，如白缎的芯子点缀其间，银光闪烁，颇有些贵气与妖娆；最晚开的这一朵又是别样，白色花瓣隐约透出粉红，乳白色的花萼，均是亚光，花心几点嫣红，整朵花花瓣不多，像一个着白短裙的单薄少女，满是青涩感。

另一棵芍药去年才种上，步第一棵的后尘，今年只开了一朵，这朵是纯纯的白色，花瓣细腻弯曲破碎，有妖娆缱绻之态。

芍药于我有一段不寻常的记忆，且不去说了。虽是欲说还休，有些事是不该被遗忘的。

今年的芍药花一共开了五朵，再过几天就会凋谢了。


2020.6.21

写于父亲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