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August 13, 2021

梳理生活与思绪 (十五至十九)

 


 

       从去年新冠疫情以来养成了写随笔的习惯。以前每次出行回来,需要把见闻变成文字,否则好像旅行没有结束。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如果没有把发生的事情大致记录一下,就觉得这段生活处在未完成时。书写是与自己对话,保持记录与思考,梳理生活与思绪,让自己不至于那么麻木,让一段日子得以闭合


我的朋友“人山人海”   (15)


        《一川的故事》出版后,出版社寄来十本样书,给一川一本,自己留一本。掐指一算,还剩八本,正好送给身边的朋友。最近加拿大疫情减缓,BC省每天几十人,相对于每天一千多人的高峰期有了极大改善,因为超过半数的加拿大人都接种了至少一针疫苗,疫苗效果显著。“某某惠存,某某敬赠”,在疫情向好的大环境下才敢于签了字相约送书。

        与朋友A约了一起去走走,去年疫情严重,大家都“家里蹲”,她曾带了口罩来给我送豌豆种子,然后大家一起种豆苗,互发豆苗成长的图片,排遣郁闷的心情。一次看到她分享牡丹的照片,我多了一句嘴,“姚黄杏紫次第开”,她马上问我要不要“姚黄”,说是在大植株旁又冒出一小棵。当然好,这哪能拒绝。一年后朋友兑现承诺。这次见面我们都没再戴口罩,一起在林子里呼吸着新鲜空气,边走边聊。

       送书到朋友B家,坐了好一会儿。她父亲前些日子去世,因为人道主义签证很难拿到,未能回国见最后一面,父女阴阳两隔,实为憾事。这一年多听不少朋友说起面对过相同难题。国内对付疫情的政策严格,一刀切方便管控,确实行之有效,但严格有余,灵活不足,少些人性化的变通。

        那天走完路去朋友C家送书,约期不如撞期,适逢省政府刚放松限制,允许六人之内的派对,他们紧跟形势,正和几个朋友在后院聚餐。走完路我们饥肠辘辘,赶上就不客气了,这是疫情以来第一次在外面和朋友吃饭。以往司空见惯的事情,现在变得值得记上一笔。

        写了朋友ABC,本想继续DEF……这篇的小标题是“笑靥如花”,因为又见到不戴口罩的朋友们的笑脸。一年半了,感叹啊。但敲字至此,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微信上和一个朋友聊天,于是文字就拐了弯,标题也就成了这样。

        这是个曾一起写博的朋友,一度交流非常深入,但这些年淡了许多。朋友说起美国华人为川普分裂了,在我看整个美国人都因为川普分裂,岂止是华人。她对美国很失望,说自己不该来到这个国度,但后悔晚矣。现在为了孩子的未来,必须选择做anti-racist(反种族主义),而不是non-racist(无种族主义)。是啊,种族歧视是个大问题,加拿大也是如此。也不只是种族歧视,还有诸多使人不喜的政策。大麻合法化之后,去公园走路经常能闻到那股讨厌的味道。投票没能把Justin Trudeau选下去,今年还要继续努力。公民除了那张选票,还能做些什么?当被赋予了民主自由的权力时,如何行使好这个权力也是需要学习的。当年和朋友在公共网站写博,都曾激扬文字。我佩服朋友依然保持参与社会政治的旺盛热情和勇气,觉得她是在做大事,社会需要这样的人。当然也担心是否会用力过猛,伤及自己,毕竟不年轻了。她却说佩服我把日子过得丰美,潇洒,有说走就走的旅行,家里总是那么干净清爽。虽然如是说,我也知道她对我的现状不甚满意。她又说为了美国种族主义的种种,已经弄得和当地华人社区决裂了,过去的朋友都退化成熟人甚至路人,甚至我俩也疏于交流。朋友黯然神伤。既是安慰她,也是真心话,我说年龄越大知心朋友越少是正常的。

        冷不丁,朋友说:“我怎么感觉你的朋友可是人山人海那么多,你都不用买菜,做了吃的送别人。”

        “这是打哪儿说起?人山人海?你是在山上,还是在海里?”我脱口而出,调侃起来。

        “你天津人的幽默又来了。我看你朋友把家里收获的菜放你门口,你又包包子饺子送给朋友吃。人山人海吧。”她反唇相讥。

        “这边华人多些,我们还有些过去的同学朋友在温哥华,这些事当然都会有。”我并没有言过其实,事实是这样的事情比我写出来的还要多。昨天晚上我下课已经很晚了,朋友两口子摘了自家树上一大包黄李子送过来让我们尝鲜。最近疫情反弹,他们不进屋,我们站在院子里聊到快十一点。被人记挂的感觉是那么温暖。

          “你的朋友人山人海”,这说法听起来很夸张。我心里清楚她为什么这么说,但又能说什么呢?我离开网站后,回归平静生活,遵从古人训:“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认真生活,继续思考,只是少了些锋芒。并非不理解朋友,却依然我行我素,个性使然吧。

       我其实朋友并不多,更没有“人山人海”,不喜欢过于热闹。对朋友,内心是格外珍惜的,但有时看着一些朋友逐渐退化成熟人,甚至路人,遗憾惋惜之余,基本是顺其自然,并不做更多。每个人都有内心的骄傲与倔强。









        


两针莫德纳之后   (16)


        7月2号,继第一针莫德纳(Moderna)疫苗两个月后之后,我们打了第二针。两针都有发烧一两天的状况出现。在加拿大疫苗供给不规律的情况下,我们很幸运地没有混打,避免了混打疫苗所带来副作用的不确定性,以及今后出入境的诸多不便。自由社会,自由选择,有时必得有些主见。两针之后心情放松许多。完全疫苗接种两周,恰逢同学从多伦多来,于是我们有了近两年的头一次聚会。

        六月底七月初BC一度疫情数据向好,最好时每天二十多人感染,因此政府取消口罩令,诸多政策放松,逐步开放。一个月下来,七月底已经增加到每天二百多人感染,十天之后感染人数又翻倍。据说Delta变种病毒传染性强,疫苗是否还能有效防护?因数据较少不得而知。美国现在看似恢复了正常生活,但每天感染人数却高达十几万之众。中国在严防死守的情况下,最近南京等地疫情又起,从数据看只是百十人,但政府重视,百姓配合。中国防疫一直走在清零的路上,动则隔离,封锁,检疫,的确卓有成效,但是否是长久之计?西方自由社会难于推行这种防疫政策,即使推行也是短期、并且有弹性的。目前看西方社会普遍采取与病毒共存的方法,生活秩序井然,却伤亡惨重。两种政策孰优孰劣,目前还难于说得清。各国政治形态以及百姓的人生观、生死观不同,因此各国政府采取不同形式应对是必然的。

        今夏很多朋友都出游了,我也想。蠢蠢欲动,却被先生按住了。疫情还很严重,心里都明白,但人们确实被憋坏了,面对一波又一波不断攀升的确诊病例,多少也有些麻木和心存侥幸。“去他的病毒,有啥是啥了!”多少人是这么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上路?我已经隐约感到自己出行的兴趣与勇气在减弱,到了真正开放的时候,是否还想去看世界?无论出行与否,我们决定休假两周,可以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像旅行者那样在自己的城市走走,也许能有新发现,也未可知。试试吧。









“好塔”和“坏塔”   (17)


        总想找到一个相对客观中立的中文媒体了解中国大事,很难。听腻了新闻联播,官方媒体不在选择之列,只能在偏左或偏右的各种媒体之间游弋,看他怎么说,再听听她怎么讲,加上些自己的判断,对新闻做拣选的能力是要锻炼的。冷眼旁观这些媒体都那么卖力气地鼓吹,我有时会产生疑问,真的就都那么相信自己所说的吗?这么卖力气,主义还是拜金?当然,拜金有时也是主义。记得初中时偶然读到一位叔叔托父亲转交甄伯伯的一份书稿,请他看看书稿是否有出版价值。甄伯伯是父亲的老同学,那时说话很有些分量。我偷偷翻看过一揸厚的书稿,书名就是《论拜金主义》,内容我自然读不懂。这是题外话了。

        最近美国从阿富汗撤军,塔利班在逐渐扩大控制,中国与塔利班保持接触,于是有媒体开始造势。话说原有两个塔利班,巴基斯坦的叫巴塔,阿富汗的叫阿塔,巴塔才是“坏塔”,因为他和中国过不去,而阿塔则是“好塔”,他们向中国伸出了橄榄枝,中国要和“好塔”打交道。这个媒体还声称中国一贯认为塔利班只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运动组织”,并非恐怖组织。“好塔,坏塔”,有意思。相声的包袱常常赶不上这些段子好笑,情节再多一些更像是看喜剧。

        关注香港书展好几年了,书展期间的系列讲座往往是个亮点,作家介绍新书或做学术交流。读作家的书,再听谈话,可以让读者更立体地了解他们,进而能更好地理解作品。今年的香港书展上许子东教授演讲的题目是:《重读阿Q:奴才还是奴隶——鲁迅诞辰140周年》,这也是这次书展中让我唯一感兴趣的话题。讲座依然深刻精彩,但教授说话不似从前那么痛快淋漓,有了很多忌殆,其间总要祭起鲁迅这面大旗,声称“不是我说的啊,是鲁迅说的”,然后大量引用原文。大环境不再让文学评论家能够驰骋思想,张扬个性。当百姓闲谈的“茶馆”也挂上了莫谈国事的幌子时,香港这个敏感的所在更会让专家学者畅所欲言不得。苦闷,求索,抗争,随波逐流,同流合污都是选择。

        这让我想到陈寅恪先生之“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字字铿锵,金光闪耀。人如果失却了这两样,只能做苟且的奴隶,甚至成为助纣为虐的奴才。一向反感“粉丝”这样的语汇,也不崇拜谁,但还是会钦佩有才华、有风骨的人,鲁迅先生和陈寅恪先生是这样的人。许老师也是,严峻的大环境之下,即便是带上了镣铐依然要起舞。知识分子要想不做奴隶,更不做奴才,又担负了启发民智的使命,还想留取丹心照汗青,路漫漫其修远兮。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否具有“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有多重要?于生活似乎不重要,所谓升斗小民,关心得更多的是眼前的柴米油盐,以及子孙的福祉。但细想想,于人格又是重要的。一个站立的人,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才有自尊,才受人尊敬。即便人微言轻,想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那么重要,并不是说就不必思考,无须表达。山间野花,即便无人观赏,依然在怒放,那是它的一个生命过程。        

        今年随着许老师《重读鲁迅》的音频节目,开始细读《鲁迅全集》,以往只是感到鲁迅先生文字犀利,现在更感到先生的真诚细腻,以及强烈的忧患意识。当下拿鲁迅先生的语录针砭时弊,力透纸背,掷地有声,没有违和感。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学者研究鲁迅,那么多人用鲁迅的话来表达自己。这个社会,好在还有一个鲁迅是政治正确的。鲁迅的书读得越多,越感到先生的伟大。                    

        这是一个舆论满天飞,谣言满天飞,棒子满天飞,难寻真相的时代。只能听之,观之,思之,记之,苦闷是在所难免的,惟其如此才说明你还在思考。

        “未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过得!”苏格拉底如是说。这不只是一句格言。













天似穹庐  (18)


        六月底天气预报会有三天高温天气,起初预报温度还只是三十多度,并没太在意。与朋友约好出海的日子就在那几天,心想正好,海上会凉快些。谁承想原计划的三天航行因种种原因改成两天。回家后发现近四十度的高温把喜阳的海棠花都烤焦了。三楼卧室不能睡觉,只好在二楼打地铺。第二天则是摄氏43度的最高温,说是百年不遇。打地铺睡不实,早早起来做饭,浇花,上午九点多就闭门关窗,拉上窗帘,我还给海棠和绣球花都打了伞。阳光暴烈地挥洒着,好像神话故事里讲得,九个太阳又不轮班了,一起跑出来游玩。中午我特意出去感受了一下,空气很烫,干热。 气候变化如此,人类终于达到了改天换地的境界。那几天网上都在说 heat dome (热穹庐)。

       德国和中国郑州大暴雨也是极端天气之一,倾盆大雨的描述程度不够了,真到了相声里说的“倾缸大雨”的水平。郑州地铁和铁路线隧道的没顶之灾很悲惨,河南农村很多地区受灾,看了心里不好受,总想做些什么。当年四川汶川大地震时毫不犹豫地向红十字会捐款,这次竟不知该不该捐。一来大国崛起,祖国富强了,也不知道是否还稀罕海外华人这点儿微薄的相助;二来即便捐款,这些年风闻中国红十字会的不清不楚,不确定这点儿小心意是否能真正被用到灾民身上。这样想想,竟感到什么都做不了。

        一向天空澄净的温哥华这几年夏季都有数日雾霾,皆因周边地区山火不断。天色昏黄,太阳像鸡蛋黄一样没有光芒。去年我们不得不买了空气净化器,今天在后院浇花竟带了N95口罩,即便如此还是觉得气管不适。






      

锚地  (19)


        阿明姐和Dave邀我们一起出海三日,同上次一样,欣然接受。这次计划出海三天三夜,第一夜住到停泊在码头的船上,准备第一天一大早启航去Howe Sound,然后在那里的锚地停留一夜,第二天去Kates Island,再停留一夜,第三天返航。

        入夜我们在码头散步,千桅林立,倒映水中,大大小小的帆船、汽船、轮船泊在宁静的港湾,船屋橘黄的光影与幽蓝的夜空辉映,让这次旅行有了一个浪漫的序曲,这符合我对航海的遐想。之前有过一次与阿明姐夫妇的一日航行,那次航行经过几年的发酵,只剩下诗意的感受,想到又要出海,心情愈发飞扬了。但头一夜在船上我便不适应,虽说像歌里唱的那样“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但“头枕着波涛”的我几乎一夜无眠。

        这次航行风不合作,我们启程去Howe Sound的途中,只升起过一次帆,时间不长,其余时间都是开着马达在航行。疫情中人们不得旅行,露营的,玩儿船的人数剧增,航道上千帆竞渡。到了Howe Sound我们停泊在锚地,而不是港口。锚地,以前只是听说过,并没有想过它与港口到底有什么区别。多年前乘海轮从天津去大连,快到大连港时,轮船在锚地停泊,等待港口调度安排进港。这次,让我真正体会了一次锚地。抛锚时阿明姐掌舵,Dave根据仪器显示的水深选择着下锚地点。水太深太浅都不利于抛锚,锚链要足够长,如果锚链抓地的角度过大,锚就抓不牢,如遇大风,就会发生漂移,一旦漂移时撞上礁石或其他的船,后果不堪设想。Dave避开礁石和其他船只,选择了一处水深60英尺的地方下了120英尺长的锚链。Dave喊一句右舵(starboard),阿明姐重复一句,Dave喊一句左舵(port),阿明姐依然重复一句,两人就这样喊着口令默契配合,紧张而有效地操作,看得我这个外行目瞪口呆。航海人真是太帅了!

       还好我们到达的时间比较早,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后来陆续有船只到达,不大的锚地竟泊了几十艘,阿明姐说这是自他们航海以来前所未有的。泊好帆船,我们摇了Dave自制的木船上岸。这只做工精湛的木船,谁见了都夸,Dave一直引以为傲。天气酷热,气温在摄氏三十七、八度,他们三人都下水游泳,我知道自己受不得凉,只是在岸边趟水。因为温哥华的高纬度,夏日海水温度很低,少有人在海边游泳,来温哥华二十年,先生是第一次下海,他说那天并不感到海水凉。         

        冒着高温,我们在船舱里准备了简单的晚餐,汗水不住地流淌,饭后阿明姐忍不住又下海乘凉。入夜,天气预报中报告的三十节(knot)大风如期而至。节是海上航行记速单位,为每小时一海里,相当于1.852公里/小时。30节是个什么概念?30节相当于56公里/小时,查了一下风力对照表,50-61公里/小时属于七级劲风,陆地上行走困难,海上破峰白沫成条。如果不是亲历,很难想象这是什么样的大风。船体剧烈地摇摆,像荡秋千。先是Dave起来一次,后来他第二次起来观察,阿明姐和我也起来了,只有先生在这摇摆中依然酣睡。起初我们聚在舷窗旁观看,其间周围海面有好几处灯光手电光闪烁,Dave说那几艘船一定是发生了脱锚漂移。如此险象环生的情况让我们有些不安,我们仨干脆都上了甲板,Dave去放了最后的60英尺绳索,这样锚链就加长到180尺,是水深的三倍,他说这样会更保险。漂移的几艘船都在紧张地做调整,有的船离海岸很近,恐有触礁的危险。一会儿,开始有船驶离锚地。甲板上能感受到强劲的风来自山林,呜呜作响,可怖的是三更半夜的山风如一股股灼人的热浪滚滚而来,与以往露营时所经历的凉爽夏夜相比,极不寻常。天空是那么的晴朗,群星闪烁。这之后的第二天气温高达39摄氏度,第三天更是43度,既所谓的热穹庐来了。回到船舱后风依然吹,船依然摇,朦胧中听到Dave又上了一次甲板。

        清晨,风终于停了,港湾里少了好几条船,应该都是遭遇漂移连夜返航了。由于天气预报的高温和夜里依然会有30节大风,我们决定不去Kates Island,当天返航。

       起锚了,还是阿明姐掌舵,她让帆船移动,使得锚绳放松。这次我给Dave当助手。他从船头先收起60尺锚绳,然后便是锚链,看他推动手柄往复,通过绞盘把锚链绞上来,我突然有了绞锚链的冲动,尽管我知道这是力气活。从Dave手中接过手柄,一下一下吃力地绞动,看着锚链在自己手中被一点点提起,真切体会到航海不是风花雪月,不是曼妙的旅程。以阿明姐的话说:即使有些令人折服的美,也是在经过和大自然搏斗之后才能发现。

        两天的航行与上次的一天迥然不同,了解了锚地,遭遇了大风,经历了高温,当然也有了两个不眠之夜。更进一步体验到航海是运动,需要勇气、头脑与体力,更要有不怕苦的精神,只有那些吃苦而乐在其中的人才能体味航海的魅力,就像我们当年露营那样。

        锚地、大风、脱锚、漂移、返航……那晚发生的事让我脑子里闪出若干个念头:移民到国外是入了港湾?还是泊在锚地?如果是在锚地停泊,锚是否抓牢?大风起兮,是否有脱锚的危险?心灵的航船啊,哪里是港湾?




2021.8.13













        




2 comments:

  1. 随笔好看!我也羡慕你日子过得丰满,看看那些照片,多有生活气息啊,“人山人海”更是境界不凡。 :-)我也觉得年纪越大交友越不容易。

    这两年世界变化很大,也改变了人们很多观点。我现在躲起来的时候居多,躲进山里或者书里,让自己心情平静。讲时政的华人自媒体我绝对不碰。

    谢谢你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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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谢谢冬儿。日子还是平常日子,把一段时间里有意思的事情浓缩在一篇随笔中就显得比较丰满了:-)
      你说的是,这两年世界乱糟糟,疫情和政治让人们不能也不会正常的生活了,这时需要定力。我也是道行不够,做不到超然世外。一阵淡然,一阵投入。只好努力学着平静地观察和了解世界,而又能保守自我。希望在观察与思考中平衡自己,变得更成熟些。

      足迹天涯欢亦叹,情钟草木傲还娇。
      徐然登顶清风至,无酒无樽人也飘!

      你新作的后两联十分动人,超然若仙人也。特别喜欢!努力向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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