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September 1, 2012

俺是个女的。。。 ZT



By  河已非非



一年前,开启这条老河时,鬼使神差,在博主个人资料性别一栏填了个男。加上某些文字,一些博友以为俺真是个男的。
不久前,跟叶子博友的悄悄话里,坦白了自己是个女的。但为了便于继续调侃,依然请叶子替俺保密。谢谢叶子一直为俺遮掩。然而,一个多月下来,总觉些不妥。特别昨天看到叶子的封博通告,更加难过。而我只是《万维》一过客,走走停停,没权利挽留叶子。想想,借着公开自己的性别,向叶子补充些跟她悄悄话里还没来得及细说的往事,但愿叶子能够读到。。。也算我人生中第一幅自我漫画像吧。。。这事似乎开河当初就该张罗。现在才来补缺,但愿不算太晚。


俺是个女的。。。

虽然是个女的,俺性格里颇有些男的特征。这是个废话。男人和女人就像太极图S曲线划开的黑白两片,白里总有一小圈黑,黑里总有一小圈白。男人身上当然有女人的特征,女人身上当然有男人的特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嘛!。。。俺把这个人类共性的东西特别挑出来,主要想解释下,某些时候,俺性格里男的特征可能多了些,然而骨子里绝对女的。
小时候的事就不提了。从大学掰起吧。
记得大二开始,俺的班主任换了个女的。她最见不得俺这种凡事随便、拉里邋遢的马大哈男孩作派。不止一次当全班同学的面批评俺作业作的乱而脏。末尾总搭上一句,看你居然还长得秀气。。。估计俺大妈班主任眼里,男孩作派的女生就该长一副假小子模样。五大三粗?可俺大学时代的小模样,绝对,秀---气!大概因为这个,嘿嘿,虽然俺的图纸上总是沾满污点,俺的调色板总是乌七八糟,俺的画画作业,俺的设计作业,再不济也能得个“良”。不时招来某些同窗的小嫉妒。妒嫉是有影的。谁叫画画和设计老师都是男的呢?男老师给女生打分数,又是艺术分,多少会掺些外表印象分。潜意识嘛。跟当今的‘潜规则’有本质的区别。然而,俺还是心虚啊。“良”不过“及格”而已。为此,俺虚着心发奋学习,凡是脏乱差可以忽略不计只用动脑筋考试的“理科”科目,俺几乎门门领先。毕竟俺从前也是个小神童嘛。
可是有次考“钢筋混凝土”,俺大意失荆州只得了60几分。牛劲上来,俺向授课老师要求补考。老师非常不解。他说,只有不及格的人不得不补考,哪有及格的人主动要求补考?几轮争执,老师最后有点“恐吓”道:如果你非要要求补考,假如你补考不及格,那么你现在及格的分数都不算了,也没有再补考的机会。你毕业成绩单上,这门课就永远是不及格。。。你自己想明白吧。想了想,俺依然坚持补考。结果,浪费一寒假,温习那枯燥的钢筋、水泥、梁啊、板。补考具体多少分俺也忘了,但肯定捞了个95以上。。。据说那位老师当时对别的老师感叹,一个小女生咋比男生还犟?!倒也聪明。。。现在想来,糊涂!
那个辰光,俺可不觉得自己糊涂。到了考研时,俺扬长避短,实际操作脏乱差,俺就专攻理论。俺鬼点子不少,理论搞得居然还不赖。硕士毕业不久,俺的论文当鸭子赶着,变成一本所谓的小专著,上了各大书店的小书架。畅-销。一年就卖它个二十几万册,日本人要翻译俄国人也想翻译。台湾人盗版。读者来信像雪片般飘来。。。
小书其实错误百出,叫俺汗颜至今。然而当时,小小的虚荣心颇为满足。挑那有档次的读者来信,很是做了些回复。其中有位澳洲的华裔建筑师读者,跟俺通信通了一年多。一日他来信说他要和他女友到俺当时所在的城市旅游,很想拜访拜访俺。俺回信说好。正好家里刚安上电话,俺便在信末显摆地标明俺家的电话号码,请他来后电话联络。
过些天,电话里一个怪腔怪调说找xxx先生。俺立即猜到是澳洲来客。想到咱中国的旧文人称呼女文人也爱说先生,俺没有予以纠正,只回答俺是xxx。又考虑到对方是国际友人,俺以比平时语速慢半拍的腔调跟他确认他所住宾馆的地址等等陌生人见面须知。一切交待清楚,俺说再见。正要挂电话,对方却呼呼提出,是否可以请xxx先生说话。俺一个大惊讶,这哥们信里的中文不错呀,听力咋这般差?俺如此慢速说了一箩筐,他咋还不知俺是俺?于是俺一顿一顿地回答,俺---x-x-x-啊,咱明天见。对方“啊”了一声,显得比俺更惊讶。顿了片刻,才说对不起。
第二天,俺依照地址摸到这位澳洲来客及其女友的宾馆房间。一番交谈,互相算是熟络。他操着其实还算不错的国语笑着说,昨天放下电话,偶奇怪了半天,怎么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一再说自己是xxx。还是偶女友聪明,她就猜到xxx可能是个女的而不是男的。今天一见,果然!俺这才恍然大悟他昨天电话里的表现。
虽然华裔,毕竟是个国际友人,生此误会,不算太意外。意外的是误会继续发生。
这次,对方是上海某出版社的老编。当时,俺迫于所任教大学的压力,正准备采取“曲线救国”的迂回战术,先到国外混个博士学位再回国“撞”那南墙。读完上海老编的约稿信,俺回信找了些理由推辞。然老先生一再来信对俺第一本书大加赞扬,并力劝俺趁第一本书之热气,再上层楼。耳根一软,俺这边托夫鸡阿姨那厢吭哧吭哧“著书立说。其间,也跟老先生通了几封信。
一年后,书稿大部分完成,俺也接到英国一大学录取及奖学金通知。因为从上海飞英国,走前自然想到跟那位老先生见一面。那时家里虽有电话,除了急事一般不用。俺提前写信跟老先生联系见面时间地点。信末补了一小段:俺将跟俺先生xxx一起见您,该书余下未完成的部分,xxx继续撰写。接下的出版事宜,由xxx全权负责与您商讨。。。
等到我们和老先生在上海某家餐馆坐定,这位前辈清清嗓门说了两个没想到:一没想到你是个女的;二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他接着分析原因。。。你信里的字写得龙飞凤舞。行文又颇为老练。。。。。。


时光一闪二十年。

俺不再年轻,性情也是大变。不变的是:俺又没有做变性手术,自然还是个女的。而且骨子里其实非常非常怕羞。大会上,能不发言俺绝对不张口。从前的同窗室友,不仅记得俺的脏乱差和豪爽,也还记得俺某些特别的含羞神态。几年前在北京见到俺,都说这神态至今没变。当年室外写生时,有位美术小老师还给这神态画了幅速写。可那个辰光,俺绝对不喜欢别人特别是男的人画到俺头上。依稀记得那幅画给扔到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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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俺这一捅,估计会给喊俺“河兄”的诸位笔友带来麻烦。所以提前欢迎诸位继续称“兄”道弟。也忽然觉得这“兄”咋比“姐”顺耳呢?“xx兄”,听着不是绿林好汉,就是儒生雅士什么的。。。“xx,整个一练地摊卖衣服的。。。哈哈哈。。。随你们吧,喊俺“姐”,也行。顺便可以批发些折价俏衣裳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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