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块石头

在加州Humboldt 红木森林公园的人口处，一个木架上用绳子悬挂着一块看着很普通的石头——气象石。石头的前方立着一块牌子。开篇的描述，让仅是随意瞥上一眼的人不得不驻足细读。我对这篇小文，读了又品，品了又读。觉得这许多的大白话似乎是有些寓意的。是什么呢？

文章是这样写的：
The Weather Rock

This rock is the perfect weather indicator, it never fails. It is more accurate than your local weather person. This rock is the living word and is 100% correct. This is how it works:

a dry rock means fair weather
a wet rock means it’s raining
a dusty rock means a dust storm
a swaying rock means it’s windy.
A shadow under the rock means it’s sunny.
A white rock means it’s snowing.
If the rock is jumping up and down, an earthquake is upon us.
If the bottom of the rock is under water, it’s a flood.

Most beautiful of all, though the rock is not attached to its’ existence, it doesn’t mind which of the above is happening.


气象石

这是一块完美的气象标，它从来都不会出错。它比你们当地的天气预报播音员还要准确。这块石头简直就是一位活神仙，永远百分之百正确。看它有多么灵验吧！

干石头就意味着好天气
湿石头就意味着正下雨
石头如蒙上一层尘土说明有尘暴
石头如摇摆不定说明正是大风天
如果看到石头下面有阴影正是大晴天啊
如果看到石头上面是白色可不正下雪吗
要是石头上蹿下跳，地震来了
要是石头下面泡在水里，山洪暴发

最精彩之处却是，这石头并不隶属于它所存在的环境，它也不在意他的周遭发生了什么。
这样一块石头让我总是联想到我们每一个个体的人。置身于多变的社会中，我们多么像这块石头一样，阴晴不由己，灾难更难逃。可我们又不像这块石头，因为在我们的身上总会折射出社会的现实，并被打上历史的烙印。
我们这一生要经历的远多于阴阴晴晴，风霜雨雪。我们在被这恶劣的环境所风蚀的过程中，都在自觉不自觉地改变着自我。我们能否像这石头一样做到内心永远葆有纯洁、朴素、善良的自我呢？

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复杂，为了适应这物欲横流的社会，满足自己日益膨胀的各种欲望，我们变成了本应是依附于我们而存在的身外之物的奴隶。记得Henry David Thoreau 在他的《湖滨散记》中就写道：房子是有形的家，而家则是无形的房子。 有多少人是本末倒置，视有形为家的一切而至无形于不顾？

这样一块石头之所以能不在乎周遭发生了什么，是因为无欲无求。而现如今，我们有太多的欲，又要求的太多了。我们太在意周遭发生了什么，终日里患得患失，却总喊自己活得太累。是啊，不思进取，似乎不可提倡；可急功近利，是否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这样一块石头是那么实实在在，它就是它自己。我们总是在赞赏谁谁谁人品很好，很实在。可轮到自己，就老觉得自己是傻实在，吃了亏似的。我们又经常评价某某某如何得木讷，像块石头一样。现如今的我们大都崇尚精明，真是像过去相声里说的：拔根儿眼睫毛都是空的。海外华人的圈子里或许要宽松些，可每次回国，我觉得自己被如此之多的人精们所包围，我感到无论如何自己的脑子都跟不上趟儿。金钱的光环在人们头上闪烁，照亮了我们或曾斯文、或曾木讷的面孔。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都生怕自己精明的不够，遭人算计，或算计不了别人，以致被社会抛弃，我们能不累吗？

这样一块石头现在一定还是那么自由自在的在红木森林旁沐着春风春雨，当着它自己。它一定不会知道，远在千里之遥的我，一大早就不能安眠，思着它，想着它，要从中挖掘些什么，体会些什么。这就是人的复杂，人的无奈啊！

2009.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