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October 6, 2017

英伦散记 (中)





梵高的椅子





伦敦的另一个重头戏是国家美术馆,原本认为去那里就是领略一下过去所知或不知的画家们的作品,不成想两天下来,竟对西方美术史有了大致的了解。

美术馆的馆藏按年代划分,收集了十三世纪到十九世纪的两千多幅作品,十三世纪的绘画极少,大多是花卉作品,之后便是宗教绘画,人物肖像,印象派。(这是国家美术馆的链接,我们可以通过它欣赏到那里的所有馆藏。)
https://www.nationalgallery.org.uk/paintings/explore-the-paintings/browse-by-century

每个人被艺术作品感染的点是不同的,对一些人来说这些点可以是漫散的,唯美写实严谨粗放都可能感动到同一个人;对另一些人而言这些点会有相对的集中性,他们的欣赏往往偏重某种艺术风格,某种取材。不是每件著名馆藏作品都能直击每一个观者的内心,而一些似乎不是那么著名的作品能够让一些人久久注视,或有意会,或有感动。

早期宗教题材的画作很难让我产生共鸣,除了没有宗教信仰以及不了解画面描述的故事背景的原因,让我难以欣赏还因为这些画面背景晦暗,神们或庄严神圣,或纯洁无暇,总之都是高高在上,缺乏温度,使人产生很强烈的距离感。当然,由距离感而产生神圣感或许就是创作者要达到的效果,从而使人不由得要屈膝而去顶礼膜拜。但世间总有那么些异类,对愈是神圣的东西愈要审视一番,难以说服内心时便敬而远之了。虽说这些作品中不乏技巧高超的画作,但技巧是为了呈现,宗教绘画的呈现方式显而易见不是我的菜。艺术作品大多有时代感,这类画作的确反应出中世纪宗教禁锢下的社会处于所谓的“黑暗时代”。看着这些作品,真实地感受到压抑,那个时期是多么需要一缕文艺复兴的曙光啊。

谈到文艺复兴,不能不说说文艺复兴三杰,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英国国家美术馆对这三位著名画家的作品都有收藏。这个时期的画作在对神的刻画上开始有了人的生动,如达芬奇的《岩间圣母》。文艺复兴开始使艺术终于回归现实,开始着眼于人,表达人的七情六欲。这个时期的画作在技法上追求惟妙惟肖,古典主义把技法发展到登峰造极,肖像酷似照相,衣饰的质感褶皱,蕾丝花边的精致纤细都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曾经听蒋勋老师讲《西方美术史》,和朋友有过讨论。在讨论文艺复兴三杰时有朋友议论:“感觉这三杰一杰不如一杰丰富。米开朗基罗有才,但终生御用,甚至昏倒在画台上,有些心为形役。拉斐尔更是在宗教里面出不来。相比之下,我倒宁愿像达芬奇那样不时去坟墓里解剖一下标本。”

而另外一位朋友就“感觉这三杰一杰不如一杰丰富”表达了不同意见: “也许艺术的追求也是有阶级性的,有受用范围的。我等后人在观看作品的时候也许只是流于作品表面的风格和门类,而拉斐尔在创作每一张圣母像的时候也许都是一次心灵的风暴。”

两位朋友的观点我都有认同之处。尽管拉斐尔名列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由于他的画作局限于宗教题材,我和第一位朋友有同样观感。面对有些大师的作品我常常会无动于衷,我不由得提醒自己,这是拉斐尔的画作,这是提香的,这是特纳的,这是……可内心还是不泛起一点涟漪。不动心就是不动心,没有办法。大师们还是大师们,拉斐尔之所以成为拉斐尔,必有其道理,只是我个人无法受用而已。当然,我同意“心灵风暴”的说法,艺术家在创作时一定是要先感动了自己才能影响后世而被誉为大师,没有感动我不等于没有感动他人。

虽说不是很钟情古典绘画极致的表达方式,但其中还是有不少让我们动容的作品。先生在这里邂逅一幅年轻时曾一见钟情的画作,这么多年他却一直不知道画家和年代,没想到是著名画家鲁本斯(Peter Paul Rubens)的大作《苏珊娜·朗登的肖像》(Portrait of Susanna Lunden)。二十多年来我从不知先生有过这番“恋情”,禁不住细细打量这位戴帽子的少妇。衣着华贵,皮肤白皙,双手交叉在胸前,微微含胸,给人一种下意识地防范拒绝的感觉;神情有些羞涩,人很清秀,但在我看来有些凝滞的目光使她的美丽大打折扣。我问先生这幅肖像画何以打动他,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一见钟情是根本不需要理由的。我为先生和他的画中人照了合影。

相对于鲁本斯的这幅肖像画,我更喜欢女画家伊丽莎白 维杰勒布伦(Elisabeth Louise Vigee Le Brun)比照鲁本斯作品画的一幅自画像,《戴草帽的自画像》,画中的女画家左手持调色板,右手自然地放在身前,仪态端庄典雅,目光平和坦然,自信满满。同是淑女肖像,画家们对职业女性和贵妇的刻画由表及里,淋漓尽致,这个时期的绘画技艺堪称高超。

一踏进43号画室,印象派画家的作品一扫古典绘画的精致繁缛灰暗,光、色彩、点画,迥异的表达方式,一股清新自然之风扑面而来,使人精神为之一振。在这里能看到莫奈(Claude Monet)、塞尚(Paul Cézanne)、梵高(Van Gogh)、雷诺阿(Pierre-Auguste Renoir)、毕沙罗(Camille Pissarro)、高更(Paul Gauguin)、修拉(Georges Seurat)等一大批印象派画家的作品,着实让人兴奋。看画中听到一个背着孩子的年轻父亲对孩子说:以前的人都是在画他们眼里看到的东西,而这些画家在画他们感觉到的东西。“感觉到的东西!”这句话讲得到位。回望时只看到父子俩的背影,父亲背上的小男孩大约只有三四岁。想起儿子两岁半时能面对大海告诉我他看到了世界,我相信这个三四岁的孩子也会听懂什么是“感觉到的东西”。这个爸爸这样教孩子,我暗自为他喝彩。

印象派也叫外光画派,印象派画家们在户外作画,用光与影来表现自然、自然中的人们以及画家的情感。基于常去户外摄影的体验,觉得从某种角度而言,印象派其实有很写实的一面,光影色彩的处理看似朦胧虚幻,却往往与在野外看到的实景很契合。尽管都是印象派,每个画家的风格又很不同。相对而言我更偏爱莫奈的作品,他的作品初期色彩丰富,色调柔和,朦胧而浪漫,使他要表达的事物亦真亦幻。他的晚年作品则更趋抽象写意,大而化之,虽说不似早期作品清新柔和温暖,但感到似乎有一股更强劲的力量在驱动他的画笔,这个时期画家更加不拘泥于表达所见之物,而更趋向于内心世界的揭示。

梵高的画大多色彩鲜艳,线条朴拙,表达强烈,虽说这风格不是我最爱,但他的画常常能对我产生强烈的冲击力,由视觉及内心。由于了解梵高的一生,看他的画时就不仅仅是在看画,而会把他不同寻常的生命历程代入画中去体会。从这里收藏的《向日葵》、《梵高的椅子》能真实感受到梵高在等待他的好朋友高更到来时焦急而兴奋的心情。那把黄色的椅子呼之欲出,让我不由得久久凝视,由此而来的莫名感动是我始料不及的,这恐怕就是在美术馆看画和在艺术手册或网上浏览的不同之处。只有在博物馆方能感到是与画家真正面对面,时间的距离感因空间而弥补,由此而产生了心灵对话。

老天爷赐予世界一个天才艺术家,这对一个个体生命而言似乎是不公平的。37岁的生命的确太短暂,但他要是能活到七老八十,便不再是梵高。天才之所以与凡人不同,恐怕就是因为他们的生命寻了一条不寻常的轨迹。梵高的品性天真朴实而又敏感理想,这样的人注定在社会中是要吃苦头的。人不会苟且就会有苦头吃,人太有追求就会有苦头吃,人太过感性就会有苦头吃,而艺术家,一个成功的艺术家必是要能执着于自己的追求,感性地去表达,又不苟且与外部世界。梵高就是样一个人,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悲又可赞地是,这样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不是撞到南墙,就是被南墙撞个头破血流,一命呜呼。似乎天才与凡人的差距比天才与疯子的差距要大得多,所以老天爷让梵高疯了。

梵高的生命是带了使命来的,他不属于自己,他是流星,耀眼,短暂却永远被记住,如他的《星空》。大多数的生命则不过就是一粒沙,被这个浪头冲上了岸,又被那个浪头带走。两个浪头之间我们仰望着天上的流星,对着旁边的沙砾说,这颗星多亮啊…… 


















遇见视像装置艺术



在伦敦这些天我们没有租车,常常是乘地铁。大名鼎鼎的伦敦地铁与其他大都市的地铁相比,外观显得老旧,但秩序井然,而且功能强大。第一次置身在伦敦地铁中有一种穿越感。这就是London subway ?这就是London subway !伦敦地铁承载了太多的文学与历史,曾在文字中多少次见过的伦敦地铁,现在我来了。像是与相熟却又从未谋面的老友相遇,不停地打量,心里掂量着哪儿像,哪儿不像;哪个感觉是曾经有的,哪个感觉是新鲜而陌生的,因此既有亲切感,也有些疏离。

几次赶在上下班时搭乘地铁,我们从扶梯上行,望着对面从高高的扶梯缓缓下行的伦敦上班族,观察他们的仪态服饰气质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伦敦虽说城市古老,但并不觉得它暮气,那朝气蓬勃的活力恐怕就是这些伦敦人赋予的。如城市建筑一样,伦敦人的风采与北美都市迥异。北美人着装自由随意放松,伦敦人则严谨素雅考究。一扶梯的男男女女鲜有大片的亮丽色彩,大多着淡雅的中间色,气质上他们比北美的男女更绅士淑女一些。街头熙来攘往的人流,也比北美城市更耐看,更耐品味。

有时我们也搭公交车去这儿去那儿,双层红色公交车是伦敦的城市名片,坐在它的上层,如果运气好再坐上头排,观街景再好不过。一些较多装饰的维多利亚式建筑从窗外掠过,但更多的是石头或砖混结构的楼房,简洁粗犷笃厚。也许主客观原因都有吧,与北美都市相较,我更喜欢伦敦,它含蓄典雅,朴素大气的城市风格中沉淀了许多艺术文化,在这里更能找到岁月的痕迹。

比如伦敦塔桥就是一座有历史感的建筑,也是伦敦的象征,虽说伦敦塔桥不是伦敦桥,但那首以讹传讹的《伦敦桥塌了》的儿歌让两座桥合二为一,家喻户晓。到达的当晚我们有些迫不及待地去看这个地标,它不仅能通行人通车通船,也是文化的表达,是一个永远载入史册的符号。望着塔身巨大的花岗岩石块和漆成蓝色的粗大钢缆,再瞧瞧相谈正欢的父子俩,我忽然时空错位,想起了一川小时候全家一起搭建伦敦塔桥立体拼图。那座一米多长三四十公分高的伦敦塔桥,每一块拼图都灰呼呼的很相似,让我们仨着实奋斗了些日子。那是初到加拿大的艰苦时期,所幸我们还能带着儿子苦中作乐。随处便能捡拾到的快乐回忆啊,皆是生命瞬间。这样能留在记忆中的瞬间越多,曾经拥有的生活就越丰富。套用保尔柯察金的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它给予我们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记忆的空白而悔恨,也不因不堪回首的往事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在认真乐观努力地生活着,我拥有的那些日子是如此丰满,我可以带着那么多美好的生命瞬间无憾地去彼岸了!

把为全人类解放而斗争的终极目标缩减到只是对个体生命的关照,对保尔是否大不敬?每一个个体对人生认知有不同,保尔在天之灵有知能理解我吗?

伦敦的著名旅游景点很多,挑挑拣拣我们选了圣保罗大教堂。资料说它是英国第一大、世界第五大教堂,1981年戴安娜王妃和查尔斯王子在那里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虽说对宗教的感觉不强烈,但这些数字和名人轶事还是让我们怀了巨大的好奇心去“朝拜”。形容教堂时,用庄严神圣、金碧辉煌这些字眼总是正确的,圣保罗也不例外。不得不承认教堂强烈的仪式感和繁缛的装饰对人的心理是会产生一定压力的,只是人们对压力风反应会不同,有些人会屈从,而有些人会抗拒。我试图让自己平和中庸一些,于是也去点了一只蜡烛做了简单的祈祷。真正动心了吗?实话实说,依然无感。即使费劲地爬了几百级台阶到达了顶层,望着穹顶和四壁恢宏的宗教绘画,我感受到的也还只是宗教政治战争合一。试着在传说中像是回音壁的墙上低语,依然兴致索然。直到走到屋顶室外的石栏回廊,才真正精神一振,从那里可以俯瞰到伦敦市容。只有俯瞰才能更深刻地感受到现代都市的人工痕迹几乎抹去了自然的一切,除了几棵行道树和少的可怜的人工草坪剩下的就是建筑和街道,以前竟没有细想过一个庞大复杂的都市竟然就是这几个简单元素。草坪上男男女女或坐或卧,很多西装革履,这些人应该不是游客,而是在这里工作的白领一族,他们抽些空闲,出来晒晒太阳亲近一下在这市中心如此珍贵的绿地。在伦敦不多天就发现伦敦人是那么爱自然,爱到见到绿地就要坐下躺下,可见自然对人的强烈亲和力,连只来了两个月不到的一川也被深深影响了。

下到教堂的底层,意外地发现了侧庭墙上挂着四个大屏幕,那里面在循环播放美国现代艺术家比尔·维奥拉(Bill Viola)的殉道者(土,空气,火,水)( Martyrs (Earth, Air, Fire, Water),之前不知为何没有注意到。视频中人在地球四元素中扭曲着自己,籍着一缕圣光,人开始触动,由缓缓而激烈,经过痛苦挣扎继而得解脱,获得宁静,回归天堂。这个七分钟左右的视频让我驻足,然后愣愣地看了三遍,它所带来的心灵震撼远胜过多少教化般的布道。圣保罗大教堂永久收藏这件视像艺术作品自然是为了启迪人们对上帝的认知。但我倒觉得这件作品能如此直抵人心,所触及到的东西远在宗教之上,由于知识和阅历的不同,每个人一定会有不同的理解。看着视频我想到的是庄子的“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冱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飘风振海而不能惊。”至人是什么人,是修行得道之人。那个中国道家文化中的“道可道,非常道”,又如禅宗所谓的“第一要义”,都是看不见摸不到不可说的,不就像是那一缕圣光吗?道要靠自己于有为无为中修行,“悟”,一旦彻悟,便可进入精神的自由王国。这样想,儒释道上帝就有了一些共通之处。

借着圣保罗大教堂收藏的这件作品,知道了比尔·维奥拉,知道了他是国际公认的视像装置艺术先驱。以往倾向于对传统艺术的欣赏,对现代艺术多少带着一些成见。这次去伦敦的泰特美术馆,面对那里的一个巨幅现代艺术画作,果绿与明黄搭配,整幅都是黄一道绿一道的线条,看得我头晕眼花,之后便是头疼。这样的艺术品不容易理解,也就不是很能接受,总觉得由于科技的发展让人们在艺术的追求和表达上入了一个歧途。但比尔的作品给我带来的震撼让我开阔了眼界,多少消除了一些对现代艺术的成见,感到现代技术的表现手段如果使用得当,由强烈的感官刺激而带来的心灵冲击力,有时是传统艺术手段无法比拟的。还是应该开放自己去接受现代艺术的一些新概念,像科学一样,艺术的探索也是无止境的。(这里是比尔·维奥拉的作品)















2017.10.6

(待续)


10 comments:

  1. 点赞。叶子宏篇大论功夫更深啦。只是你网页门很难进,为了证明不是机器人,有时要换好几张辨识图,最后,失去了勇气,只好当机器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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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以后写好评论发出前可以先复制一下,以防丢失时就没有心情再重写了。我现在都是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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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兄长好,只是点赞可不行,希望听到你真正的评论:-) 我没有更改任何网页设置,向毛主席保证:-) 现在为了减少障碍,我试着去掉了识别图,希望留言通畅些。我一向很享受和你的笔谈,你的评论给我很多启发,有时也激发很多想法。这次写美术馆这段,我回去读了当初我们看蒋勋讲座时的一些对谈,觉得如果不是对谈很难碰撞出火花。谢谢你一向对我文字的关注,还要继续保持勇气和耐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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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好啊,但愿这次不当机器人。
      前段时间去大峡谷玩,行走在沟壑纵横之间,感悟到了要把一百年当一秒来看,一秒一秒的看过去,才看得出大峡谷的味道。对西方近代发展,看来也要时间大尺度。几百年的中世纪,漫漫长夜,那是对神不对人,神棍们假神的名义,行己之罪恶。有识之士看出了弊端,要人性解放,回归人道。这就是后面几百年的文艺复兴了。最近在家看那个时期的作品电影,揭露人性恶的,歌颂人性善的,自然科学也在此基础上迅速发展。这一势头到了十八世纪末,机器化大生产兴起,人类改天换地的能力更是蓬勃发展。到了近十几年,信息化社会又使人类发展上了新台阶。科学、艺术互相促进,渗透,向深度、广度发展。所以,叶子一周遭看过来,成果丰硕。
      但问题又来了,看着看着,就发现,人类往往在点上开花结果,放光彩,面上却是静悄悄的。几百年前,几千年前的闪光点,还是那些,孔老夫子说“唯上知与下愚不移”。好像几乎所有的哲人都说过类似的话。这是为什么?叶子看文艺复兴,看出点门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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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兄长去大峡谷玩儿了,把一百年当一秒看,是啊,旅行就是会让人在不经意间有很多人生感悟,由此影响日常生活方式。你说到的“唯上知与下愚不移”,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可是个难题,我想是人性吧。人的潜质不同,总有少数人要去追求,而更多的人是混沌,这恐怕也是你研究的脑科学的问题。追求者总是要上下求索,掀起这样那样的运动,比如文艺复兴。有些人兜个圈子又回到看山是山,尽管这和本初的看山是山有大不同,在兜圈子的过程中还是碰出很多闪光点,但怎样的追求似乎都是不能解决人生的几个根本哲学问题;而在追求无果中,有些人就坠入宗教,把命运交给各类上帝们,以求得内心安宁了。

      历史一向是我的软档,以前一直不感兴趣,这几年读书才有所碰触。无知者无畏,所以常常会有一些幼稚而大胆的表达,兄长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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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最近我在做一些综合性的事,想起陶渊明那句“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其实,融会贯通的感觉真的好。这也就是我说横看顺看的意思。当然,我们比陶老要有幸多了。陶老先生可是常常饿着肚子去会意的,精神一上来,饥饿就下去了,这也是一种理解:-) 但又想想“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所以有些感慨,也在思索,这样也就有了要听听你的看法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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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那真是一种幸福。只是觉得很多东西都会意的太晚了。说是活到老学到老,但总是有些后悔,年轻时太懵懂,不知都在干啥,到这会儿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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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叶子谦虚了。其实人人都在“盲人摸象”,区别仅仅在于,有人认识到了自己是盲人,有人知道而不承认,有人则是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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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很不错啊,有这么多天在伦敦,既是家人团聚,又可以慢慢欣赏这个城市,然后出好文章。

    喜欢你们夫妇的照片,相携而行,幸福满满。上篇与儿子关于着装的讨论也很有意思,儿子很乖哦。问好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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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冬儿好,这几天在读你的秘鲁游记,却没有来这儿看,绝对心灵感应:-)

      佩服你的勤快,记录的这么及时,我这里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再不写就快忘了,但不写似乎那趟旅行未完成。谢谢你喜欢这些照片,天底下的幸福是相似的,夜半同看流星也是很感人的一幕,非常喜欢你那首小诗。

      儿子其实不乖,非常有个性,反倒是我们现在比较“乖”,学着接受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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