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May 7, 2019

春夏之交






已是春夏之交。

昨天去湿地走路,到处生机勃勃。草地尚未脱去新绿。伞状叶子植物的新叶还没有完全舒展开,像一朵朵绿色的莲花。今春新生发的芦苇还只及旧苇的一半高,远远望去,苇塘新鲜的青绿中杂着触目的枯黄,想来再过个把星期就该是一片浓稠的绿纱帐了。有一种青草,抽穗时竟然有暗绿、淡红、粉紫、米黄等多种色彩。多云的天气,远山近岭是层层叠叠、浓淡相宜的水墨色;墨绿的冷杉林间杂着落叶乔木新生的嫩绿;长堤的葱绿向远处延伸着;就连在后院见了就要拔掉的马尾草,当它们张开穗状的须连成片时,是嫩嫩的黄绿,也变得惹人喜爱了。蒲公英已经开过了花,结了一个漂漂亮亮结构完美的绒球,只待风起,它们的孩子们就籍着小伞飘飞,遍布四野。

各种植物都有自己的独道处,只要细心观察,悉心体会,其中总藏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惊喜,欣喜,欢喜。

雁爸爸和雁妈妈带着孩子们游弋,一个个小绒球在水上飘来荡去。从望远镜中看去,这些小雁的模样动作煞是可爱,让人忍俊不禁。这些小雁已不是初始的鹅黄色,而是黄中泛着棕色,翅膀头也长出了羽毛,过不了多久就该可以飞翔了。一路上邂逅十几个大雁家庭,有的俩娃,有的五六个,最多的一家竟然有十一个小家伙。我突发奇想,如果给它们都起个名字,从大毛、二毛……到九毛,结柱,最小的一只该叫个什么呢?加拿大雁人口众多,堤上满是雁粪,行人就得小心地迈步。这里是雁的家园,我们是访客。

野塘中除了绿头鸭,还有另外两种叫不上名字的鸭子,回家翻鸟书只找到一种,Ring-necked duck (环颈鸭),体型中等,有着很拧的朋克发型。另一种小小的黑白鸭,却有着不成比例的大头,头部的毛很蓬松,像是英国皇家卫队那顶黑色毛茸茸的大帽子,我们就叫它们皇家卫队了。

一只黑嘴黑脚蹼的号天鹅不知怎的没有飞去阿拉斯加,而是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它天生的淡棕黄色长颈好像是在水中觅食时被泥塘弄脏了似的。起初我想它是孤独的,再细想,觉得倒也未必。吾非天鹅,安知天鹅孤独与否?人有都百种,天鹅也该有个分别吧。

湿地长堤是我们百看不厌、百走不倦的地方,我们在这儿走走、瞧瞧、想想、聊聊,自由自在地与自我对话,与天地交流。

这是最快乐的时刻!


2019.5.7



(手机照片)




























20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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