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November 2, 2019

去个温暖的地方













港口高大的绿色龙门吊缓缓向后退去。下午四时许,挪威号从洛杉矶启程,我们开始了第一次邮轮旅行。以前一直都说等老了再去坐邮轮,趁着还跑得动,要自由驰骋。没想到乘邮轮的想法这么突然就冒出了,而且立马兑现了。

去冬今春于我是一段艰难日子。母亲病重离世,从国内回到加拿大第三天我就进了医院,手术,恢复,二进宫,再恢复,倍受煎熬。身心俱创后的几个月幽闭室中,如作茧的蛾,心沉郁。季节虽说已经来到了春天,阴雨的温哥华倒春寒,三月春雪未融,依然半塘冰凌,宛如我的心境。

病后散步,每次只走两公里就会感到累,总是不适。状态不允许再像以往那样野到外面去,但我真是需要一个阳光假日,一个温暖的地方来一扫身心的阴霾。春假来了,我们登上了从洛杉矶到墨西哥的七日邮轮。

邮轮归来,有朋友问起坐邮轮的感受。想一想,我说:邮轮看海是我的最爱,邮轮上那种所谓娱乐至死的神仙日子,可以过,但过久了也没啥大意思。朋友不以为然,吃喝玩乐的日子怎么能没意思?她表示愿意天天过那样的生活。我不知如何作答,我的潜意识里还留有保尔柯察金“生命每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的余音。

近两年听过一些文学讲座,也读到一些相关文字,其中有一个新名词引起我的兴趣,那就是异托邦。以往知道更多的是乌托邦,那是一个非真实存在的想象空间。而异托邦则是要借助想象力去理解的实际存在。这是法国哲学家福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提出的一个另类空间的概念。

说起坐邮轮,让我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异托邦上,因为异托邦是一个与现实生活偏离的另类空间,而邮轮着实偏离工作与闲暇的日常生活惯例,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邮轮生活无需工作全部闲暇也就无所谓闲暇;异托邦有明确的功用,邮轮旅游旨在放松;异托邦将几个相互间不能并存的空间和场地并置为一个真实的地方,邮轮集运动、娱乐休闲、餐饮、演出、旅行和文化活动于一体;异托邦同时间的片断相结合,邮轮旅行正是在日常生活中切割出的一个时间碎片;异托邦总是必须有一个打开和关闭的系统,这正是邮轮采取的方式,一旦进入,邮轮上的一卡通让你一路拥有权力在船上畅行无阻、无需任何操心劳碌、只要极尽享乐便是,一旦离开邮轮,这个另类空间便不再,所以很多人离开邮轮跌落到日常生活,会有失重感。正是这个脱离现实,又是确实存在的异托邦让人们得以放松身心,放纵欲望,也因此让很多人乐此不疲。




















二 


挪威号上有一个东方餐厅、一个自助餐厅和若干个西餐厅,邮轮一卡通可以让游客通吃大部分餐厅。我们常捡一个靠窗的座位,伴着海景在餐厅里慢慢品味午餐,哪顿饭都要消磨不少时间。的确放松,也的确享受。早餐和晚餐我们大多在自助餐厅吃,在适量和饕餮之间天天面对考验。人性贪婪在这里随处可见。吃撑了还在其次,那不过只是加害了自己胃口,但浪费又是另一回事,常见到整盘的甜点、菜饭肉被人弃之如敝屣。实乃暴殄天物!

邮轮上的活动安排很丰富,只要想参与就闲不下来。我们每天都依着自己和船上的日程安排在船上到处游走,顶层一公里的环形步道,甲板上的乒乓球台、沙狐球场(shuffleboard),泳池边的有氧体操都去试试。船上的艺术品拍卖我们也参加过。纯属外行看看热闹,感受气氛。画作一般,但风格各异,总能满足不同人的喜好。至于是否有收藏价值,不得而知。拍卖很火爆,拍卖师有着近乎口技的表演,搬画工人忙不迭地摆上拿下,把气氛搞得紧张而热烈。摆上的画都有人竞拍,到点停拍时都售罄,很多画价格不菲。记得几年前朋友曾经说船上的拍卖很冷清,一些拍出去的作品也拍不出高价。看来时过境迁,是经济大好,大家都有财力收藏艺术品?还是经济不好,大家无处投资转而收藏艺术品?船上每天都有电影和表演,起初有些兴奋,看来看去能入法眼的不多,权做消遣了。有一场演出是夫妻俩带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表演柔术和魔术。丈夫的魔术可谓精彩,妻子的柔术也很美,但那是有些扭曲的美感,看的人惊叹又心里不是那么好受。十几岁的儿子则做一些插曲式的小表演,很有些童趣。想着孩子常年随父母在邮船上表演,不知会怎样接受教育。艺人的孩子还会成为艺人吗?

邮轮的船员来自世界各地,从他们佩戴胸标的国旗上看到也有些来自中国的年轻人。这些中国年轻人应该都有大学教育背景,否则语言关就难过。刚一上船做安全演习时遇到一个中国姑娘,英语流畅,讲话落落大方很有些亲和力。在餐厅遇到另一个中国姑娘,认真地擦拭餐桌上的小物件,添加不够的调味品。目光对视时我们彼此打招呼然后聊了一会儿。知道她的确是大学毕业,这是她的第一个合同,合同要求在船上呆九个月,而且没有休息日。现在的年轻人的确有他们的不容易,千军万马过了独木桥,也不过就是完成了通识教育,职业生涯还要再重新尝试选择。除了这个中国姑娘,我们也和另一个特别能干的秘鲁小伙子聊过,问他觉不觉得辛苦,小伙子热情洋溢,很乐天,也知足。还有一个高个子中国小伙也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在餐厅巡视时踱着四方步,收拾碗碟时从不弯腰。我猜想他定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这句古训激励自己来着。我私下和先生议论说这个小伙一定很不适应餐厅服务员的工作,看他的表情和一举一动都别别扭扭的,或许是个在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知被几个亲人宠着的“金秧子”。几次看到管事的走过来提醒他还有好多桌子要赶紧清理,他答应着,可依然是不温不火的做事,真替他着急。起初无意与他攀谈,但小伙做事不认真,聊天满积极。凑上来问我们是不是中国人,得到肯定以后接着就单刀直入地问了“你们从哪里来?是做什么的?去加拿大多少年了?怎么去的?”一系列问题。这是很中国式的交谈方式,我很熟悉,但早已不习惯了。我本想开导开导他,既来之则安之,入乡随俗,别管什么样的工作都该认真敬业,但想想也就欲言又止了。

七日邮轮异托邦富集了不少日常不常有的片段与经验,可以再试,但不想经常试。就在餐厅吃饭这一件事来说,坐完这趟邮轮我们有一阵子都不想再去餐厅吃饭。












一向不喜走马观花和所谓打卡式的观光旅游,喜欢用车轱辘和双脚去丈量一些不一定著名却是自己向往的所在,所以除了非洲之旅几乎没参加过什么旅行团。这次邮轮途中有三次停靠,其中一次在Mazatlan我们参加了一个旅行团,也成了观光客。

导游Anna五十多岁,精明干练,她发给我们每人一张贴纸,上面是她的名字,要求我们都把它贴在胸口上。路上的风景对日复一日带团的导游是重复的,讲解时很难交付情感,只是例行公事地念解说词,自然也就没什么温度。这恰恰是导游要努力克服的障碍。

她带我们参观了了一个教堂,给我们指出了建筑上的特别之处在于这是个融合了基督教与犹太教的教堂。在不同国家参观了一些教堂之后,我发现崇高神圣的宗教往往也是很变通的,也需要因地制宜与时俱进。除极个别情况,我基本对教堂无感,即使在辉煌的伦敦圣保罗大教堂,这个也不出其外。

路过海边时司机把车速放慢,Anna介绍了几座雕塑,我们走马观花地看了看,时隔月余,已经忘记了雕塑的模样,更不要说相关的故事了。

旅游车再一次停下是在海边的一处群礁,那里有一个高高的观景台。导游介绍说观景台上的小伙子会做一次跳水表演,大家可以自愿给小费,一下车果然有很多人上前索要小费。这一处的景色非常美,碧海蓝天,惊涛拍岸。小伙子着游泳短裤站在高高的跳台上不断做着准备动作招揽游客,看着他脚下的黄绿色礁石,想到这样的高台跳水很危险,不禁为他悬着心。等待多时,终于,他一跃而起,飞过礁石,安全入水,我也长舒一口气。像观看杂技表演一样,观众要体验的就是那份惊险和刺激。为稻粮谋,演员就要把功夫练到家满足观众欲望。年轻时我很享受惊险刺激带来的快感,随着年龄增加,我更多地是想到演出者的艰险不易。人生阅历会造成对同一事物的观感不同。

车过一个社区,Anna介绍说这是富人区,她小时候曾经来过这里一次,是随朋友在这里的舞厅跳舞,那次的经验令她激动不已。因为她不停地说了好几次富人,富人,一个老先生突然开口问道:你说的富人是那种人?(What do you mean rich people?) Anna一时语塞。随后便支吾道:嗯—— 就是那种人,家里有好几间屋子,有私人游泳池,有汽车。Anna给出了自己的定义。其实富人穷人是相对的,一个社会里的富人可能在另一个社会里就是普通人,比如美国加拿大的很多普通人到了墨西哥恐怕就要变成富人了。老先生真是提了一个值得想想的好问题。旅行社带游客看富人生活,恐怕是为了满足很多人的猎奇吧。我们在之后的美国一号公路旅行中也被朋友推荐了一定要去Hearst Castle,说那儿是富豪的宅子,有黄金做的什么什么,听了如是说我们反倒没什么兴趣。因为没有刻意安排,路过时已经过了参观时间也就正好不看。尽管路过,若非艺术或怀古上的考量而仅仅是为了猎奇去看看富人们金碧辉煌的家伙什,实际上是没什么意义的。

最后一个节目是观看墨西哥民族舞蹈,这是吸引我们参团的原因。但邮轮一入境墨西哥,头一天船上就请了当地舞蹈团演出,这也就成了一个重复节目。

午饭时间,旅行车把我们放在繁华街市,给我们一定时间午餐,并推荐了餐馆。Mazatlan是产虾地,但先生不能吃虾,我独自要了一份,没想到竟然有一公斤之多,于是我勉力消灭了一公斤虾的豪举成了Mazatlan之行最深刻的记忆。















邮轮旅行有一点是我深深喜爱的,那就是看海。朝霞夕晖在天空大海上挥洒出图画,光与色在流变,永无重复,日看日新。航行的轮船像一把剪刀破开海面那一片巨大的蓝色布幅,浪花翻起,如粉碎的青玉晶莹剔透。我会长时间地站在凉台上看海,有时低头注视着一波又一波扑上来又跌下去的海浪,目光也追逐着它们,直到望着它们与近旁的海水合为一体。浪花不再激荡时,也就找不到它们了。

看海其实也是看天,海天一色,蔚蓝,辽阔,看得心不由得奔向了那无垠处。忆起父亲当年和我说起刘再复的散文《读沧海》,他把手抄的散文递给我时的激动神情便浮现眼前。这份手稿我保留至今。父亲的一生都是充满激情的,我知道自己的血液中一直都有他的激情,也曾昂扬,但不似他那么持久。同为大海,父亲当年喜爱刘再复激昂澎湃地读沧海,而我和父亲不同,今天同龄的我则是更安静地读着沧海。所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海,一川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将会如何?前几年看过一个动画片,说到人有两次死亡,当一个亡者不再被世上的亲友记起时,他就真正死了。我时常想起父亲。

看着海,不经意间也会想起一些失落的朋友。是嘛,就像两片流云,两朵浪花,遭遇是偶然,分离是必然。看过了美丽风景,留下了难忘记忆,就挺好。相濡以沫很好,相忘江湖也是自然。人永远是孤独个体,孤独而不寂寞是生命的礼物。

那天抵达Cabo San Lucus很早,可能因为港口水深不足以停泊这样的大船,挪威号在锚地停泊。抛锚后船员们开始放下船舷边悬挂的小艇,咣咣的声响把我们惊醒,我起身跑到阳台上。满月还挂在天际,晓光初现,天青蓝的海水泛出玫瑰色,靠近水面的天空是浅淡的矢车菊蓝。象牙色的石矶由岸边向海中延伸,一座连着一座,别致的石拱清晰可见。这一定是石灰岩石矶,因为石灰岩特有的镂空依稀可辨。距离尚远,这些礁岩看起来像是沙盘上微缩的假山盆景,错落有致。“盆景”之上的天空是藕荷色的晓光,晓光把更高的天穹晕染成薰衣草色。我惊呆了!被这瑰丽的景致深深打动。这不是钧窑的色彩吗?原来钧窑那紫中带蓝,蓝中泛红,变幻莫测的多彩窑变也是来自自然的启迪。古人用“夕阳紫翠忽成岚”这样的诗句来描述钧瓷,照我看,以晓光的流变形容钧窑色应是再贴切不过了。七日邮轮,连读沧海,草成五言,作为纪念。



五言 七日读沧海



七日读沧海,浩渺碧波间。水天共一色,玉宇无尘烟。

鲲鹏乘风起,送我上云天。巍巍青峰小,纤纤秋毫坚。
晓光着钧釉,银镜在山巅。晚照熔金浪,斜阳落天边。
波涛不量力,青玉碎船舷。忘机近鸥鹭,本性是天然。
世上千般苦,郁郁难入眠。大船晨昏度,飘飘几成仙。













小时候读多了战争小说,也背了毛主席的不少诗词,总能顺口说出一句:战地黄花分外香。至于为什么战地黄花分外香,可从未想过。

这次从洛杉矶开车走一号滨海公路去旧金山,考虑身体的原因,我们只想不带任务地随意走走这段闻名于世的滨海景观路。虽说对加州春季的野花之盛早有耳闻,而三月底又正是花季,但网上看到一些著名看花景点爆满,也就不愿意去凑热闹。

一出洛杉矶不远,就开始时断时续地有小山岗上的黄花从车窗掠过,起初我们只是望着欣赏,渐渐地这黄色连成片,让我不由得激动起来。决定下高速。我们毫无目的地拐到山里,奔着漫山遍野的黄花开过去,竟然误打误撞进了一个省公园。公园非常安静,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一下车我们就不由分说地奔上了山间小径。那满坑满谷的黄花啊!

细看这些野花,花朵很小,单独一朵很不起眼,色彩像是芥末花,有些羞涩的青黄,而不是油菜花那样热烈奔放的金黄。公园里所剩无几的大树和一些小树棵子都是黑黢黢的,显示了过火的迹象。是啊,2018年夏季加州发生了八千多起山火,过火面积一百多万亩,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火灾季。但山火之后土地肥沃,才催生了今春的野花遍野。

那天走在山花中我突然明白了为何战地黄花分外香。战地既焦土吧,与这过火的山林一样。说来真是有些残酷,娇艳山花茂盛在经受过毁灭的土地上,新生命总是与死亡结伴而行。

这些年走南闯北,自以为已把各色自然景观瞧遍了看透了,时不时会发些曾经沧海的感叹,但是总是在我毫无防备时被自然一次又一次地感动、教育,让我收敛起可怜的蝼蚁般的自大,告诫自己要一直以谦逊的赤子心面对自然。






















邮轮结束后,在洛杉矶逗留几日,浏览了几个艺术馆。到旧金山又恰逢莫奈高更画展,同学提前买好了票,一起去了de Young Museum。年轻时在北京的几年我们一直是中国美术馆的常客,但那时仅凭直觉看画。前几年的伦敦之行前后,开始读一些与艺术相关的书,也身体力行学习画画,所以现在再去城市旅行,看艺术馆便成了我们的一个固定项目。洛杉矶艺术博物馆(LACMA | 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汉廷顿艺术馆(The Huntington),盖蒂博物馆( The Getty)都收藏了大量古典派和印象派的绘画,当然也不乏一些现代艺术。

得知The Huntington 收藏有一幅庚斯博罗(Gainsborough)的著名画作《蓝衣少年》(《Blue Boy》),让先生和我想起读傅雷先生的大家小书《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时的讨论。傅雷先生介绍庚斯博罗的同时也介绍了另一位英国同时代的著名画家雷诺兹(Reynolds),并做了很多有意思的对比。雷诺兹是一个技艺成熟的画家,深究画理,著书立说;而庚斯博罗则是个纯粹的画家,拙于辞令,穷于文藻,一天到晚在田野中奔驰,专心描绘自然;前者的生活有秩序有方法,而后者的生活任性荒诞诗意;雷诺兹不仅是画家,还是长袖善舞的商人,颇能追求发掘功名,而庚斯博罗则逃避社会,只以自己的好恶作画,他的一生是真正艺术家的生涯;两人同都为一位当时著名女演员作画,雷诺兹把《西登斯夫人》画得犹如女神一般,仰视前方,庄严富贵,而庚斯博罗画中的西登斯夫人平视前方,真实秀美。最有趣的是雷诺兹自以为发现了秘密,做为画院院长发表高论“要在一幅画中获得美满的效果,光的部分当永远敷用热色,黄、红或带黄色的白;反之, 蓝、灰、绿永不能当做光明。它们只能用以烘托热色,唯有在这烘托得作用上方能用到冷色。”但庚斯博罗却不信这个邪,硬是做了一幅《蓝衣少年》(《The Blue Boy》),一切都是蓝色,来反证雷诺兹的理论,而且这幅画成为杰作。傅雷先生对两人的结语是“雷诺兹心中有画,故极尽铺张以作画;庚斯博罗心中无画,故以无邪的态度表白心魂。”

的确,画家有不同的气质秉性,画风也因此不同。普通人何尝不是如此。傅雷先生妙笔生花,读罢让我们议论良久,感叹良久,收益颇丰。同傅雷先生一样,我们也是更爱庚斯博罗的作品和人品。在汉廷顿有幸邂逅这幅巨大的《蓝衣少年》肖像画,让我们感到很亲切,因为曾相识。作品技艺高超,尽管用的都是冷色调,但绘画有人的温度,非常耐看。看画,同时也了解画作背后的画家是个怎么样的人,会让看画这个事有了更多的意趣。

年龄与经历的缘故吧,我们还是更能欣赏和理解文艺复兴之后和现代艺术之前的艺术,非宗教非贵族的平民画和风景画更能符合我们的审美情趣,观之亲切,身心愉悦。现代艺术似乎不只是艺术,还是文学,还是哲学,还是政治,还是……作品本身好像不是那么关键,而如何解释作品变得更至关重要。就我个人而言,大多现代艺术看了茫然不知所以然,只少数作品感到有冲击力,由不得你不去思索,或者说想要悟出些什么。我还是认为别管是什么艺术,审美应该是必不可少的,现如今的所谓审丑,所谓突破传统,所谓个性化,不是那么容易被理解而接受的。可能这样的想法落伍了。



照片来自网络,鸣谢。






























结语


温暖的两周春假是放空自己,也是充实自己,从自然中吸收了天地之精气,艺术又陶冶了身心,回来后感到身心都得到了恢复。休假是必须的,旅行是必须的,人与自然不可分离,天人合一是为正道。









2019.10.28

2 comments:

  1. 好酒慢慢酿,好文章缓缓出,晚半年也无妨,呵呵。

    跟你一样,也是更能欣赏和理解文艺复兴之后和现代艺术之前的艺术。 对于现代艺术,正努力学着欣赏,就像努力学着欣赏现代诗一样。欣赏这类作品,大概没有统一答案,只要能感悟出什么或者感受到美,就算是理解了。 :-)

    下周又要回成都救急,照顾住院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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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冬儿好,现在不再挑灯夜战,所以这酒只能慢慢酿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停工:-)

      关于现代艺术,虽说我们都不大能欣赏,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态度,能抱着一种开放的心态去学着欣赏一时不理解的东西也是思想不老化的标志吧。欣赏不来和排斥还是不一样的。我们这几年试着听了一些现代流行音乐,大部分不行,还是有一些被接受了。

      你今年回去的这么频繁,不容易。有你这么个好闺女,你父母是有福的。希望老人平安,你也要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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